Wolfel Forstnight

鵝上一篇有點倉卒，當時急迫地想把腦洞整出來所以刷刷刷就發了現在有點後悔，不會去刪了但是前面部分整了整一次重新更在這裡，謝謝留言與留心的大家。

因為遊戲內劇情比較片段，我腦補又比較多，就很想知道沒有在遊戲中出現的那些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所以這個應該會順著劇情來寫，寫一些我腦洞大開的內容。

以下放正文，文筆渣渣，私設有一點，人物屬於遊戲公司，愛屬於我。

《More Than That》

1.

汉克‧安德森或许比大多数的人都更早知道异常仿生人的存在。

毕竟他曾经亲眼目睹变异的过程。

或者该说，是他造成了那场变异。

 

2.

“先生，我并没有搭载执行精确手术的医疗模块，”医用仿生人的声音很平静，然而右额上的显示光圈正高速运转着，高大健壮的人类男性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了墙上，LED橘黄色的灯光映在医院标配涂装惨白的墙漆上显得格外刺眼。

“那就叫一个能做手术的人来！”刚升任警队副队长的汉克‧安德森面如死灰，刺目的鲜血顺着额际滑过他脸侧，走着颧骨的弧度滴落进他浆得笔挺的衬衫衣领内，头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地在模糊他的神智，或许断了几根的肋骨也隐隐作疼试图唤醒他对自身的自保意识，然而他只是更加用力的将那个有着棕色卷发的医用仿生人压在冰冷的墙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啸，”看在老天的份上，那是我的儿子。”

“先生，”仍是那么平静的男音有了几乎微不可察的停顿，”紧急外科手术的值日医生十分钟前因为红冰中毒进了急救室，接替他的医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那还需要多久？！”汉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解释，”等‧他‧赶‧来‧需‧要‧多‧久？”他一字一顿的问，模糊失焦的蓝色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被他捉住的倒霉蛋仿生人，”我的儿子撑不了那么久，你明明知道……”

“求你了……我的儿子……”硬撑着一口气的身体似乎到了极限，男人再也无力支撑自己与仿生人的重量，他颤抖的双手早已失去了箝制的力量，气若游丝的声音昭示着他即将因失血过多而晕厥，”……救救我的儿子。”

被他挟持的仿生人轻柔但坚持地挣开了他抖个不停的手，转而扶住他的腰支撑住突然脱力的身体，免除了他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命运，男人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被调转了270度，朝下跌进了手术室外的座椅上，汉克奋力抬起头想在世界堕入黑暗前为柯尔做最后的努力，被鲜血糊住的视线里却仅剩一片刺目的红光，”…我的宝贝……救……求你……”

“你的儿子……他叫什么名字？”这略为迟疑的声音很轻，几乎一落进空气中就消散了，却奇迹般地传进了汉克在重度耳鸣中嗡嗡作响的耳内。

微小的希望激发了他体内仅存的力气，副队长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视线撞进了那个医用仿生人深褐色的眼珠，“柯尔。”他无力的低喃，”我儿子叫柯尔……”

“我知道了。”医用仿生人用他那被设计出来最能令病人感到安心与信服的脸庞对汉克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伸手理了理被人类弄乱的衣领，”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拯救柯尔的。”

新上任的底特律警队副队长只记得在晕厥过去之前看见的那一片红光，而那不是血的颜色。

3.

汉克再也没见过那个医疗用仿生人。

柯尔死了。

他完美的世界因此崩塌的一蹋胡涂，他去医院找过那个玩忽职守红冰中毒的值日医生，却被告知他在当天就已经死了，就在同一层楼隔壁的手术室里。

他也曾试着找到在他的坚持下违反了可能一打规章替柯尔动手术的仿生人，然而医院对他的询问大打太极试图搪塞过关，直到他托关系查出了该仿生人在当天动完手术之后就彻底失踪后，才派人表示愿意支付他高额赔偿，以抚慰他因为医用仿生人出现异常故障而蒙受的损失。

安德森副队长开始表现出对仿生人的厌恶。他不再出入由他们掌厨或担任侍者的餐厅、他拒绝踏进任何一家雇用仿生人工作的商店、甚至搞来了反仿生人标语贴纸钉在办公桌前的白板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痛失爱子产生的迁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讨厌仿生人从不是因为觉得他们之中的一个害死了柯尔……

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心。

他仍记得在改变他命运的冬夜里，那个他们所谓”异常”的医疗用仿生人低声询问他柯尔的名字，语调那么轻柔，彷佛那将成为他两之间最宝贵的秘密，在那瞬间，他确信自己在那双人造的玻璃眼珠里看见了灵魂。

他再也无法把他们当成一部机器、一件商品、甚至一个可替换的家庭用品，他绝望地希冀他们能成为比那更多的东西。然而世界不会因他纠结的内心而停滞，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的进步，街道上与生活中充斥着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仿生人，他们大多面容平和、笑容苍白，仅仅只是跟随程序设定而运行着，他只能一退再退，龟缩进自己逐出的高墙内，徒劳无功的欺骗自己，只要看不见就能当作他们都不存在，只要不接触就能当作他们都是一些没有心的塑料垃圾。

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4.

“我的名字叫康纳。”

初次见面的回忆仅剩下这一句清晰的开场白，汉克彼时被酒精影响的大脑只剩下”该死的怎么有个仿生人在老子眼前晃悠。”这一个念头，直接模糊了康纳接下来关于模控中心的吱吱喳喳。

他有一双棕色的眼睛。

副队长边喝着那杯由康纳买单的酒边想，或许……

 

5.

他以为康纳是不一样的。

尽管那小子面不改色地在臭气熏天的凶案现场毫不犹疑地将证物塞进了嘴里，尽管他扫一眼就能看见那些蒸发在空气中的蓝血痕迹，但这些在老探长的想法里都能归类到所谓天赋异禀的行列，就算做是塑料公司送给他与生俱来的方便技能好了，而这些都不能改变汉克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之后所产生的那种感觉……

他太他妈的像个人了。

一个会在酒吧买酒请你喝、会装乖说着要留在车上却偷溜下车、会在凶案现场探头探脑的彷佛一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会傻呼呼地对着单面镜整理仪容，甚至会在毫无必要的时候挺身而出维护同类的普通人。

所以汉克在盖文那混蛋扣下板机─他确实有可能那么做─之前做出了反应，在认识不到6小时后就为了康纳对自己的同僚举枪相向，尽管里德探长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这也确实有些过头。

可汉克还是那么做了，或许该归咎于那杯双份威士忌，让他太醉了以至于在看着康纳轻声细语地安抚那个受创的异常仿生人，而对方看着他眼神中露出信任与心安时，头一次觉得或许为此写一篇该死的检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很擅长这个。”侦讯室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气氛只差一点就要陷入尴尬的静默中，老探长看着眼前盯着审讯桌彷佛在放空的仿生人，突然升起了想要聊聊的欲望，而他也没阻止自己脱口而出，”施加压力、恩威并施、循循善诱，人们就会豆子倒灶的对你掏心掏肺，嗯？”

其实吧，这个案子在汉克看来简直一目了然，现场迹证以及那个异常仿生人身上的各种痕迹早就把一切都说完了，透彻的比水晶还要清晰的那种。

讲道理要是有个废物毒虫天天拿烟头烫你虐待你，是个人早八百年就愤起反击了，刺那个人渣280刀都有可能，但这可不受害者是个仿生人，是卡洛斯‧欧提兹的”私人财产”，他就不该反抗更不该还手，只能乖乖的带着傻逼微笑等着自己被打到报废，否则就是”异常”，就得被抓到冷冰冰的侦讯室里面对一群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废话的警察们，回答一些诸如，”哈啰，你他妈怎么能异常呢你为什么会异常你就算异常为什么要杀他？”之类的的智障问题。

幸好我们有个……

“我就是被设计来做这个的，”康纳的声音打断了悄悄溜进汉克心里的念头，”作为最新型警用仿生人，我出厂时就搭载了最先进的社交及谈判模块，以便于融入与适应各种各样的团队，能最具效率的提供服务。”他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自豪。

“社交……模块？”老警探的心瞬间沉进了谷底，这不可能，这或许…这不是……万一呢？

“最先进的。”康纳点点头打破了他内心所有刚升起的他不会承认的就算有也只是微乎其微的好感。

彷佛这还不够似的，仿生人在侦讯室为了给嫌移人制造心理压力刻意营造的微暗光源下呈现深棕色的眼睛还颇为无辜地朝他眨了眨，”内含模控生命输入的数百万种情境演练及对应方式研析系统，能让我做出最符合人类期待的反应……简单来说，”他毫无意义的停顿了一瞬，”我可以成为任何你们最想要的搭档，副队长。”

“所以你刚刚去安抚那个异常仿生人是为了……？”汉克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要去获取一个肯定会让自己更加失望的回答，他下注的马匹无论看起来多有赢面也从来没有夺冠过，这不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我侦测到他的压力指数过高，有很大的机率自毁，虽然并不会有其他影响但这样很容易造成数据流失，我们之后或许还需要他的数据来研究他产生异常的原因，我的系统判断介入阻止他自毁并适当的给予安抚让他稳定下来是最符合效益的做法。”康纳不带停顿的说完，抬头望进了老警探沉郁的蓝色眼眸。

看吧。

没有或许。

 

6.

“既然你这么聪明先进……高级社交模块，嗯哼？”安德森副队长嘲讽地弯起了嘴角，几乎能感觉到冰冷尖锐的怒意漫向全身，”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

康纳歪了歪头，一绺不听话的深棕色卷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额稍，他这个堪称人性化的动作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滚出老子的视线有多远死多远，他妈的塑料垃圾！”

 

7.

这他妈就是欺诈。

汉克仰头饮尽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放任黑羊威士忌在他胃里灼烧，燃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让冰冷的杯壁在他紧攒的指尖下染上愤怒的温度。

他以为他在乎，然而一切都是该死的社交模块在忽悠人，天杀的模控生命。

记忆中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珠里空洞寂然，如镜子般完美的映着他自己沟纹深豁的眉眼，映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愤世嫉俗。

他没有心。

他又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没有灵魂。

 

8.

他与弗勒认识了大半辈子，他是他婚礼上的伴郎，更曾是他孩子的教父，这给了他在办公室里对上级长官大吼大叫而不被开除的特权，却不能挡住他将要与一个仿生人搭档查案的命运。

汉克觉得自己对弗勒说不适合接手异常仿生人案件已经是极尽委婉之词了，老天作证他简直就是整个底特律最不适任的人了，长久以来他对外塑造的老古板形象完美的成为他与科技进步之间的高墙，将进化与发明通通推拒在外，任世界飞速发展也坚定地不为所动，固执地缩在自己的壳里不去看不去听，彷佛这样就不用知晓他们仅仅只是一群可悲无心的人偶。

他憎恶他们有形而无魂，却被指派去追捕他们之中产生自主意识的”异类”，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讽刺的吗？ 

 这都是康纳的错。

老警探只要一想到这个毫无预警地闯进了他的舒适圈，用那种傻逼兮兮却莫名舒缓人心的尴尬笑容在他一砖一瓦迭起的高墙上砸了道裂缝的仿生人就来气，这骗子把他与世界的隔阂一点点敲碎塞进了泥里，却随即让现实给了他狠狠一记重击，还不给抗争的机会。

 

9.

汉克很气自己，他脑里的暴躁小人一直在大吼大叫着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只管查案，别管旁的什么，更别去管那个已经被他归类到模控生命派来让他不好过的塑料混账在做什么，却也没能阻止他伸出手将想要翻越铁丝网的康纳拉了回来。

“你会让自己被撞死的。”他没指望那个号称最新型号的警用仿生人会乖乖听话，但他至少得试上一试，虽然他不愿承认这段强加上来的共事关系，却也没有那么冷血无情到能毫无心理障碍地看着自己的搭档去送死─就算他很确定他跟那些朔料垃圾沒多大區別。

他确实不能。

情急之下他连命令都吼了出来，但也没真的期待自己的阻止能有什么实质效果，然而康纳却松开了手。

绵密如针的雨幕落在两人毫无遮蔽的身上，仿生人整齐朝后梳起的棕发因奔跑而显得有些凌乱，那一缕不听话的卷发再度淘气地滑落，魔法般地给他的脸带上了柔和的棱角，老警探微弯着腰撑住膝盖不住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呼吸。

他能看见康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彷佛他下一秒仍会暴起爬过铁网，去追逐正在高速公路上玩命奔跑的两个小姑娘，稍稍直起身后他却注意到康纳额角的LED灯疯狂闪烁着黄光，并且每次有车差点撞上公路上的人，闪烁的频率就会加快，直到她们竟然奇迹般地抵达了对面，才兜兜转转的恢复成平时的蓝光。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来，甚至在那个异常仿生人带着小姑娘消失在绿化带的灌木丛后仍愣愣地盯着对面，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起来失落极了，彷佛被独自遗弃在黑暗中的幼犬，阴霾掩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之下，被雨水打湿的脸庞无端让汉克涌起一种怪异的冲动。

但在他的手能碰触到那头看似柔软的棕发前，康纳转身离开了，将他留在了底特律湿冷阴郁的天空下。

 

10.

或许他在乎她们的安危。

汉克知道自己不该产生这种虚幻的想法，他该多想想见鬼去的社交模块才对。然而这念头像是生了根一般扎进了他枯竭冷硬许久的心田。

如果那时他能对自己诚实一点的话，他或许会承认是他想要相信他在乎，他希望康纳能有……

 

(tbc)

後面想說說這個腦洞是這麼來的，當初我在玩遊戲的時候跟朋友(通關過)抱怨老漢好感度難刷，結果朋友A告訴我，老漢希望你像個人，你越人他越開心，然後朋友B告訴我老漢是個傲嬌要適當順毛之。

其實我當下有點迷惑，就是老漢如果討厭仿生人為什麼會希望仿生人像個人？討厭那不就是根本不想裡他們嗎？

後來打到尾聲康納暴料老漢兒子的事讓他討厭仿生人，我一開始沒有多想，後來細思了一下，老漢說他兒子會死是因為醫院沒有能動手術的人類醫生，一個仿生人給動手術把他兒子開刀開死了，我總覺得這不河狸鴨，如果人類醫生動手術就不會死那怎麼會換成能更精確執行還不會累的仿生人來開就死了？？？

我於是腦洞了這個開刀的仿生人其實是不能開刀的因為他沒這功能，那他為什麼去開了，因為他被老漢求到異常了，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會去開這個刀，可是他異常了，所以他去了，但是因為他模組不健全，柯爾最後還是狗帶了。

我覺得這還可以順帶解釋老漢為什麼會希望仿生人像人，因為他見過一個像人的，再看見其他的就有點接受不能了，總之整個緣起大概是這個樣子，我渣渣更新的速度可能會很慢，過了兩年了才入坑我也是沒想到的，但是康納真的好香，總之希望自己能寫完。

再次謝謝大家的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