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lfel Forstnight

鵝這個,就EMMMM

[布洛克系列同人]老布對不起大亂燉

搬運一下曾經的深海巨坑來這裡
大概是2012年開過最希望寫完的坑
其實我一直有想要把它填好,但一直卡在伯尼的部分[為什麼沒卡馬修?因為根本還沒寫到⋯⋯]這次重貼算是給自己一個壓力吧,希望能逼自己把它填了。
#這是亂搞老布三家的東西[抱歉沒有潭納]#
#櫓起來嘛同好們...#

Fandom: 勞倫斯‧布洛克[Lawrence Block]小說(殺手、雅賊、偵探)系列大亂燉
配對:沒有
分級:PG
警告:
碎碎念[這次不是我的錯!]、
OOC[慣性該打]
大量對話[目前]
看不懂不是一個人
他T了個BC喲[可能坑的意思]
冷fandom無藥醫
老布真的對不起



別無選擇的殺手[暫定]←不寫完沒辦法決定文章標題症


凱勒用機場的公用電話打到白原鎮去。
同個機場,他一星期前在入口左側的租車公司租了輛亞麻色本田──說起來亞麻色到底是形容什麼色?這世界上這麼多亞麻也不見得都是同一種色調,總是有個深淺什麼的,但真要說的話天空也不真都是藍的、草的綠也有上百種……他這也想太遠了──車這會兒正停在外頭的停車場還沒歸還,油箱裡的油料大概還夠他再開一趟回到暫居了一星期的里奇蒙大旅店──在里奇蒙的旅館叫這名字真是有夠沒創意──不過他反正也不會開這麼遠,回去的路上有間加油站,他大可在那邊把油加滿,然後一路開到市外的一間老舊店鋪,店招牌超級顯眼,是張很常在各大集郵雜誌上看到的各種顏色面額內容都大雜燴拼在一起的郵票圖片,只不過被放大了好多倍,總之你一眼就能知道那間店是幹什麼營生的,也絕對不會走進去買賣古董錢幣。
凱勒這幾天在那兒消磨了好些時光。
但他幹嘛再回去呢,他已經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也看夠了。

那輛本田,"是日本車。"他記得租車櫃台後那個微胖的男人對他露出機械化的笑容,凱勒十分懷疑就算面前站得是條狗他都能笑得分毫不差地專業,或許連接下來的台詞都經過多次演練以至於聽起來假得有夠真實的。
"整輛車土生土長,保證國內裝配,只除了標的是日本車,多棒!"
亨利,或是巴利…也許是萊利什麼的──他的名牌在凱勒一片模糊的記憶中只剩下個利字──用一種恰到好處的虛假語調難住了凱勒,他這會兒根本不知該說啥回啥,但在對方那種語尾上揚的句式後面似乎又該給個答案。
"真令人放心。"他最後說──儘管他從頭到尾都沒擔心過任何事──語氣裡的真摯成分大概跟亨利,或是巴利…也許是萊利一樣位於負值。

眼下他正盯著租車櫃台聽電話傳來一聲又一聲嘟嘟響,亨利,或是巴…這可真夠煩的了,該死的他就不能只叫亨利、巴利,或萊利的其中之一嗎?
已經夠好了,凱勒暗想,至少他不是叫亨芮特或亨伯特…也許是亨爾特。
這種自我開導毫無意義,而且見鬼地毫無效果,何況微胖佬這會兒根本不在櫃台,那兒正被個笑容甜美的女士掌控著,她高高挽起的髮髻是亞麻色…或至少是其中一種色調的亞麻色的。
凱勒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意,見鬼的誰管一星期前租車公司的接待員是叫亨利或巴特…也許是亨伯利阿?

桃兒在凱勒開始替亞麻女士杜撰出十個名字煩死自己之前接了電話。
感謝老天。
"桃兒,"凱勒說,"是我。"
"你哪位?"
凱勒愣了幾秒。
"我開玩笑的,凱勒,我知道是你。"桃兒說,"我只是想試試看你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妳滿意嗎?"
"什麼?"
"我的反應。"
"喔,我不知道耶,我沒看到你,無法確定你臉上的表情稱不稱得上有趣,不過我猜你大概還是沒什麼表情。"
"我嚇了一跳。"
"那我應該要開心才對。"
"你有嗎?"
"有什麼?"
"開心。"
"老天,我不知道,我其實沒什麼感覺吧,這不過是個無聊的玩笑,純粹是無聊,一點也不重要。"
"這玩笑設計有很大的瑕疵,"凱勒說,"如果你沒辦法看著對方的表情就沒什麼成就感,但面對一個很熟的人說你哪位怎麼想都有點蠢。"
"或許這玩笑該對著有點熟又不那麼熟的人開,我們可以換個話題了嗎?你總不會只是打來聽我開玩笑,你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會說什麼吧。"
"你記不記得我們討論過關於吃飯跟拉屎的事?"
桃兒停頓的時間稍為長了點,凱勒也沒催她,他從口袋挖出另一個25分硬幣,以防機器等等還要再吞,他口袋還有兩個備用著─進機場前他用一美元跟旁邊排隊載客的計程車司機換了四個─,如果都用完的話,他就得大老遠跑去另一頭的免稅商店換了。
最好還是夠用吧。
"跟你講話真需要思考跳躍,"她終於說,"前一秒我們還在討論玩笑呢,這會兒你就問起了吃飯,不過我沒搞懂你想說什麼,里奇蒙那邊的食物很糟糕嗎?"
"事實上,還挺不錯的,"凱勒回想,"旅館對面有間小餐館,他們提供一種特別的辣醬,是綠色的,你愛加多少都行,不過很辣。我的問題無關食物,還記得布魯克林嗎?"
"你又跳話題了,布魯克林怎麼……等等,你是說那棵你沒砍掉的樹嗎?"
"我砍了別棵樹。"
"你砍了我們的搖錢樹。我們是在討論那個總是穿的一身黑,你還差點買了他的畫的藝術家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有在畫廊時才會穿的一身黑。"其他時候,凱勒想,其他時候他就跟普通人一樣。
他們沉默了一陣,凱勒把第二個硬幣投進話機,它滴答了一聲表示收到,他摸出第三個硬幣捏在掌心。
只是預作準備。
"綠色的辣醬聽起來挺可怕,"桃兒說,"但我前後加加想想聽懂你的意思了,做你這行的吃飯跟拉屎最好別在同個地方,太不衛生了,對吧。"
這真是有趣,凱勒思考,儘管桃兒用了跟微胖的亨利或巴特…也許是他娘的亨伯利同樣語尾上揚的語調,但她其實沒真期待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無論如何,凱勒還是回答了。
"沒錯。"他說。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是吧?"桃兒問,"例如布魯克林那傢伙,但他可以算數嗎?畢竟你最後協助去撞火車的根本不是他。"
"那也還是在紐約的火車。"
"好吧,那還有嗎?"
"我的心理醫生。"
"噢,對了,你跟我提過,他跳窗自殺了,真可惜。"
"似乎都是沒得選吶,這些狀況。"
"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布魯克林那個你的選擇可夠寬廣了。不過下次別再選領不到尾款的那邊了。"
"他畫的樹真的很棒,讓我心有戚戚焉。"
"我沒那麼喜歡樹所以就不予至評了。但我們討論這幹什麼?我以為你在里奇蒙…"
"我是阿。"
"噢,老天,你該不會看上了那邊的什麼屋子打算搬過去了吧?"
"目前沒有。"
"那就太好了,要是你再不改改這種到處找經紀人帶你看房子的壞習慣,總有一天你會真的在別的什麼不知名的州買房置產建家園的。"
"我才沒有到處看房子。"
桃兒咳嗽了幾聲,電話中聽起來出奇地像在說"奧勒岡州"或是"羅斯堡"。
"抱歉,我被冰茶嗆到了。話說回來,你的問題到底在哪?既然你沒打算住那兒,就辦完事,再買些郵票…或者反過來也成,總之你忙完就回來,看要吃飯還是幹啥都行,不是嗎?"
"這兒看起來是沒得忙了。"凱勒發現口袋裡只剩最後一個硬幣了,他照樣把它捏在手上,"目標剛飛去紐約,我看著他上飛機。"
"或許他只是去出差之類的?"
"他走的時候我剛好在那附近找路──那區域常有觀光客所以不太奇怪──他把鑰匙給了某個人,還說了諸如一、兩個月之後再見的話。我等他走後去跟那某個人問路,不知怎麼地他就自動告訴我目標打算去紐約度假,跟他家人聚聚什麼的。"
"怎麼會有人想要在紐約度假哪?"
"有錢人?或者住里奇蒙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紐約的時候確實都在放假。"
"因為你是外出工作的類型,凱勒,你在陌生的外地工作,然後回來,這樣比較安全。"
"比較安全,我同意,對這次的目標來說更是安全的不得了了。"
"你確定他來紐約了?"
"熱心的某個人是這麼說的,航班也沒錯,我盯著他進登機門又看著他上飛機,進去之後的第四架,美聯的,沒有誤點,也天清氣朗。"
"沒有意外的可能。你要我打個電話給客戶嗎?總是可以臨時取消的,或許告訴他你吃了綠色辣醬送醫了。"
"你說過這次的客戶不錯。"
"是挺好,管道乾淨,沒什麼複雜的要求,頭款一次付清,時間也挺充足…"
"一個月內,是這麼說的。"
"沒錯,一個月,那時聽起來是很久,可以做很多事的一段時間。"
"現在也才過了第一個禮拜。"
"久到似乎可以慢慢處理,對吧?"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慢慢處理,到處看看晃晃什麼的,如果有機會就抓住,沒有也無妨,反正時間充足。"
"你拿了你的時間[註1],他則撿了條命。"
凱勒把最後一枚硬幣也餵了機器,現在他沒東西可以捏了。
"說真的,凱勒,你要我打電話給客戶嗎?"
"預付款已經到了。"凱勒說。
"退回去就是了,你就當是到里奇蒙度個假,買買郵票,擴充收藏。"
"那些錢我用得上。"
"每筆錢都用得上。而且我超討厭把拿到的錢送回去,這你知道吧。"
"就像是自己的錢白花了一樣。"
"正是這種感覺。"
"而且這的郵票其實沒那麼特別,別的地方大概也買的到。"
"你是說我不用打了?"
"或許可以再等等,紐約也是有很多區,說不准他會到哪。"
"那我還是打吧,我可以問問客戶他介不介意目標永遠留在紐約,搞不好他會剛好知道新地址是哪。"

搞半天客戶不只知道目標在紐約住哪呆哪,甚至還自動自發地隨地址附上一張目標接下來一個月的行程表。
這張行程表之巨細靡遺的程度令凱勒驚嘆,上頭只差沒把目標拉屎的時間標示進去。他納悶怎麼有人真能給自己搞出這麼張照時排定的表單,還是他媽在度假的時候這麼整,那這人工作時的行程表該有多嚇人?
要是他有某個早上起床下錯邊突然不想出門怎麼辦?真發生這種事不就該得重寫整個表單?
或者他可以跳回床上從另一邊下床。
這可容易得多了。

當然對凱勒來說有這張表單簡直方便,舉例來說他只消看上一眼就可以在星期三的中午到城中心的義大利餐廳率先訂位,搶在目標之前進去研究里頭的菜單以及是否有利執行工作,或許也可以只是去那消磨點時光花點錢吃頓好菜,總之他不用屁顛顛地跟在目標身後橫跨整個紐約,再戰戰兢兢、緊張兮兮地吃飯只因為不知道目標啥時離開。
或許他也該來製作張表單。
凱勒想像自己在月曆上寫下"13:00─在義大利餐廳廁所結束工作。"
他立馬感到莫大的鴨梨。
先不提他得在星期三中午去到那間他一輩子沒進去過的義大利餐廳(他是不討厭義大利菜,但如果他討厭的話該怎麼辦呢?點杯水?或者他可以說要吃墨西哥菜?),除此之外還得想方設法在13:00以前把目標引誘到廁所去,整個計畫如果要嚴守行程表的話,他還得在準時整點的時候才能完成工作,在那之前他該怎麼辦?把目標困在廁所隔間裡嗎?
如果目標根本不想去廁所的話又該怎麼辦?難道要請他去嗎?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那邊那位吃墨西哥菜的男士想邀請您在13:00到廁所去一會兒。喔,不,他說最好不要太早也不能太晚,大概13點整前五分鐘最合適。合適什麼?呃,或許是合適跟您話點加常順便替您套個鐵絲以便他能準時完工。不,先生,我其實不真的知道他想幹什麼。喔,不,我當然不認識他但誰會在義大利餐廳裡點墨西哥菜呢?我保證如果他在廁所把你幹掉的話,我一定會替你把他的長像描述給警察的。"
荒謬透頂。
凱勒轉頭看了自己的月曆,發現上面只有一片空白,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行程表鐵定不適合他。這一點毫無疑問。

瑞奇曼‧古德威爾在史泰登島有棟房產,他一子一女都在紐約定居工作,一個在布魯克林區,另一個則在皇后區。
凱勒不需要這種訊息,就像他不需要知道瑞奇曼早年喪妻,自此之後花邊風流野史從沒停過。
但這些資訊都是跟著那張見鬼去的行程表一起來的。
這就是風險。凱勒想,當你接了個熱心過頭的客戶就是這種狀況,他們總以為資料越詳盡越好,殊不知額外的訊息可能會造成討厭的結果。
某次凱勒拿到的照片是張全家福,甚至連他們家狗的名字都標示在照片背面,結果那次工作凱勒腦袋裡一直冒出目標家人還有那隻狗的名字,把他煩得要死。
好在這次的客戶沒寄什麼模範家庭照來,目標的大頭照標準的像是從某個證件上翻拍下來的,五官清晰,還是正面拍攝,好到沒得挑了。
話說回來,史泰登島的行政區是里奇蒙郡,凱勒內心住著的那個小詩人,無法不去注意到這個巧合,他有些懷疑這或許不是巧合,或許瑞奇曼腦子裡也有個小詩人,就像所有的人一樣,忍不住要吟唱個兩句…
里奇蒙來的瑞奇曼在里奇蒙郡有間房兒。
念起來還挺順溜。
如果狀況允許的話,凱勒搞不好會問一問。
"雖然你快死了,但你死前或許不介意替我解答疑惑,請問你是因為里奇蒙瑞奇曼里奇蒙[註2]的原因才選擇了史泰登島置產嗎?"

理論上來說有幾種交通方式可供凱勒選擇供。
他可以先開車到布魯克林區,再開過委拉札諾海峽橋抵達史泰登島。
但他沒買車,他平常開的車都是在機場或類似地方租的,不知怎麼的在紐約租車這念頭讓他感覺很怪異,再說了他到底該用假名還是真名,要是用假名哪天被認出來該怎麼解釋?
另外,他還可以先設法到紐澤西州,再坐火車或開車進島去,但這未免也太麻煩了點。
曼哈頓與史泰登島唯一的直通方式是就是史泰登島渡輪,不僅由政府支出所有經費,還人人都可以免費搭乘。
凱勒好好地搭了兩回,第一次搭的時候還在白廳街渡口那拿了張暗橘色的指南,他照著指南上的介紹觀賞了曼哈頓的天際線、自由女神像以及艾利斯島,他坐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夕陽,天空被染成了某種又紫又橘又帶點金的顏色,還挺美的,不過他不確定如果每天都看的話還會不會覺得很美。
跟他一起搭船的大多數人似乎都已經看膩了,他們在這25分鐘的時間裡,要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看報紙或書,只有少數的人會對綠小姐[註3]指指點點,而且他們看起來就一副觀光客樣。
那張指南最後被凱勒丟棄在島上,古德威爾的別墅附近。
史泰登島上的人口相較於紐約的其他區來說較為稀疏,那間別墅又還挺孤立的,但凱勒四處走走又看看後認為最好還是別在島上工作,雖然跟毫不方便的交通或許有點關連,但主要原因是古德威爾根本就很少回去那兒。

"這人真不像是在度假。"桃兒遞給凱勒一杯冰紅茶,示意他自己從桌邊的盒子拿根吸管。"他忙得像是在參加約會競賽─如果有這東西的話。"
"他的行程表排得很滿。"凱勒回答,他啜了口冰紅茶,沒費事去拿吸管。
"滿的都要流出來了,密密麻麻的都是約會。我懷疑他什麼時候睡覺。"桃兒給自己也倒了杯茶。
"我不知道,表上沒寫。"
"搞不好他不睡。"
"那還真是疲倦的一個假期。"
"那或許他滿心期待能有人替他結束這假期。"
"嗯,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
"休假就像錢一樣永遠不嫌多。"
"可以一直休下去就太好了。"
"你說你去了島上?"
"兩次。"
"他都不在。"
"行程表上寫他會不在,第一次他正在曼哈頓跟人家吃飯,第二次他在布魯克林區參觀展覽。"
"那你還去幹什麼?"
"就我平幹的事,隨便走走看看。"
"結果如何?"
"那地區不錯,人少,地大,風景優美,那兒有好大一片草原哪,桃兒。"
"中央公園也有好大一片草原,事實上,還有森林呢。"
"感覺不太一樣。"
"拜託別告訴我你想搬過去了。"
"交通太不方便了。"
"只有渡輪什麼的。"
"其實也可以開車過去,但這樣的話我就得搞輛車了,而且渡輪免費。"
"而且渡輪免費,但目標他鐵定是開車吧。"
"他有自己的司機。"
"並且他幾乎不在島上。"
"根據那張要滿出來的行程表來看,沒幾天在的。"
"那他到底都在幹嘛阿?"

瑞奇曼‧古德威爾幹了很多事,其中比例最高的活動要屬跟不同的人見面吃飯或者喝咖啡,考慮到一天有三餐外加兩次的午茶時間,這比例或許還挺合理的。
他離開那間義大利餐廳的時間剛好是15點整,凱勒當然沒在廁所裡等著殺他。
他在對街的書店透過櫥窗看見古德威爾跟吃飯的對象─某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穿著剪裁合宜的鼠灰色西裝─肩併肩走下餐廳門口的階梯。
他們在門口進行了一次短暫有禮的道別儀式後就分別鑽進不同的高檔車裡,凱勒依然逗留在書店內翻著他隨手拿起來根本沒注意到內容的書,沒打算急匆匆地跟上,反正他知道瑞奇曼接下來要上哪去,何必趕呢。
他低頭研究了手中的書,考慮要不要乾脆買了等下次又去坐渡輪的時候可以看,最後決定自己對一個被反鎖在衣櫃裡的賊大概不會有什麼興趣,何況他根本不確定還會不會再去搭什麼渡輪,就把書放了回去。
凱勒又多跟了兩天,確定目標嚴格遵守快滿出來的行程表,出現在所有他應該出現的地方。
第三天,凱勒又搭渡輪去了史泰登島上─艾利斯島以及曼哈頓的天際線對他來說已經有點膩了,更別提自由女神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對他沒多少吸引力了。這會兒他有點後悔沒有買那本書了─,他跟前兩次一樣到處走走晃晃,順便在某間大而舒適的豪宅裡打發了些時間。
午夜剛過一點的時候他離開古德威爾藏書豐富的豪宅,除了顯然是喝多了酒,在洗澡時發生不幸意外的瑞奇曼‧古德威爾之外什麼都沒留下。

"我以為你沒打算在島上辦事?"
凱勒坐在他慣常坐的那張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檸檬汁。桃兒通常都是加蜂蜜而不是砂糖,所以檸檬汁喝起來完全沒有那種過甜的膩味。
"交通不便,你說過的。"
"嗯,我改變主意了。"
"少來,凱勒,你總有原因。"
是這樣嗎?
凱勒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殺人該需要什麼原因呢?
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會有些情阿愛阿恨阿之類的理由,但凱勒殺人純粹是因為工作,當然偶爾或許還有一些其他因素,例如凱勒的心理醫師,當初他憑著幾個殺老鼠的隱晦夢境拼湊出凱勒的職業還異想天開的想以此牟利,凱勒只好在他留下遺書之後幫了他一把讓他變成"曾經"的心理醫師。
但總的來說,凱勒很少因為一時憎恨而去殺人。
上一次,他因為覺得很討厭而殺了人,是那個人殺了從不是他女朋友也理所當然沒有變成他前女友的珠寶設計師之後,他跟蹤那個人到飯店、機場,甚至還跟著他坐飛機到了另一州,最後他在機場的吸菸室裡用機上提供的餐刀刺死了那個人。
他當時認為自己是因為那個人殺了既不是他女友也不算前女友的珠寶設計師而心懷怨恨,所以才會痛下殺手,並為此自責了幾天,因為,老天,這也太不專業了。
但事後桃兒告訴他那個人其實就是幹掉了很多其他殺手,甚至有兩次差點幹掉凱勒的殺手羅傑。桃兒還要凱勒仔細判斷了自己當時的心理狀況,最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凱勒之所以討厭羅傑,完全是因為他的殺手直覺,或者本能在作祟,跟那個叫瑪莉還是莎莉的珠寶設計師一點關係都沒有。
凱勒一直知道自己殺人的理由。
這是他的工作,除此之外,還需要什麼其他動機呢?


TBC


[註1] "You take your time." [你慢慢來]這邊採用表面意思,你拿了你的時間,呼應下面那句他撿了條命。You take your time and he takes a life.

[註2]目標本來住在維吉尼亞州的里奇蒙市(Richmond),紐約的史泰登島與其行政區里奇蒙郡(Richmond County)的邊界完全一致,目標的名字瑞奇曼(Richman)三者有諧音。

[註3]自由女神是綠色的。


[舉起鋼板製造防禦工事]
[貼出標語"請開始拍砸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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